钟鼓楼-万宁(ning)桥：上钟楼 下古桥 晨钟暮鼓运河长,北(bei)京(jing),中轴线(xian),钟声(sheng)

青睐·中轴线(xian)寻访⑨

编(bian)者按：

3月以(yi)来，“青睐”策(ce)划推(tui)出了“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深度寻访”系列活动。根据最新公开的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遗产“全景图”，邀请(qing)专家带队，与读者一起深入寻访纵贯北(bei)京(jing)城的中轴线(xian)遗产构成要素、中轴线(xian)遗产保护区域，以(yi)及中轴线(xian)遗产缓冲区域。

通过“青睐·中轴线(xian)深度寻访”系列活动的实地走读，我们(men)与广大(da)读者一起探索“旷(kuang)千古之希逢，超(chao)万代之奇观”的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，挖掘其中蕴含的人(ren)文故事，深切体会(hui)北(bei)京(jing)这座举世瞩目的古都的深厚历史(shi)文化价值。

清晨的钟鼓楼广场充满了活力，毽子队、滑轮队……市民(min)们(men)在这里锻炼、聊天，与蓝天下阵(zhen)阵(zhen)盘旋而过的鸽群，交织出一幅幅动人(ren)的生活图景，令(ling)人(ren)感(gan)受到(dao)北(bei)京(jing)独(du)特(te)的烟火气(qi)。

12月2日，“青睐”团员一早集合在钟鼓楼广场，与嘉(jia)宾夏凡一同开启了“青睐·中轴线(xian)”的最后一站深度探访。此(ci)次对钟鼓楼-万宁(ning)桥的深入走读，为历时10个月，全程(cheng)深入9大(da)点位的整个“中轴线(xian)寻访系列”活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

钟鼓楼、万宁(ning)桥是(shi)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最北(bei)端点位置上、非常重要的两组建筑群。鼓楼在南，钟楼在北(bei)，它俩一前(qian)一后，两两相望，不曾分开。几百(bai)年来，晨钟响起，暮鼓悠鸣，钟鼓楼管理着古代计时，与百(bai)姓生活息息相关。而位于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与大(da)运河交汇点的万宁(ning)桥，与古朴的桥闸(zha)和6个镇(zhen)水兽等遗迹，见证了几百(bai)年来北(bei)京(jing)城市交通的变迁。通过三个多小时深入探访，这两处古迹所(suo)蕴含的丰厚历史(shi)与时代变迁，给所(suo)有人(ren)留(liu)下深刻印象。

钟鼓楼，从铜壶滴漏到(dao)时辰香计时

站在广场上，夏凡首(shou)先总结(jie)说，“今(jin)年，我们(men)由永定门到(dao)钟鼓楼，探访的整个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长7.8公里。今(jin)天来到(dao)钟鼓楼，从建筑高度来说，这‘老哥(ge)俩’在老北(bei)京(jing)城当中可谓是(shi)数一数二的，钟楼高47.9米，鼓楼高46.7米，一会(hui)儿我们(men)就进(jin)去看看究竟”。

他接(jie)着向大(da)家讲述，“历史(shi)上钟鼓楼分三类，第一类是(shi)‘皇宫钟鼓楼’，比(bi)如(ru)故宫的钟鼓楼大(da)家知道(dao)在哪儿吗？在午(wu)门上，中楼东边是(shi)鼓，西边是(shi)钟，每当皇帝(di)出午(wu)门时，便(bian)会(hui)击鼓敲钟。第二类就是(shi)我们(men)眼(yan)前(qian)看到(dao)的‘城市钟鼓楼’，是(shi)为了给全城老百(bai)姓报时用(yong)的。第三类是(shi)‘寺庙(miao)钟鼓楼’，钟鼓楼并不是(shi)只北(bei)京(jing)这一处，全国(guo)很多城市都有钟鼓楼，比(bi)如(ru)陕西西安、江西南昌、甘肃(su)永昌等。”

“北(bei)京(jing)的钟鼓楼始建于元朝至元九年（1272年），当时叫‘齐政楼’，取(qu)金木水火土日月‘七政’之意，此(ci)后元明(ming)清三朝不断重建修缮，其中乾(qian)隆时期重建钟楼时，为了防火将钟楼改建为纯砖石无(wu)梁拱券式结(jie)构。上世纪80年代，国(guo)家对钟鼓楼进(jin)行了新中国(guo)成立后首(shou)次大(da)规模修缮，正式对外开放。1984年到(dao)1989年期间，鼓楼完(wan)成了自动喷淋的安装调试，成为北(bei)京(jing)安装自动灭(mie)火装置的第一座古建筑。”

面(mian)对鼓楼，夏凡展示图册，继续讲述，“鼓楼里面(mian)原来有25面(mian)鼓，一面(mian)大(da)鼓加24面(mian)小鼓，24面(mian)小鼓代表24个节气(qi)。在元代和明(ming)代，鼓楼里放置有铜壶滴漏，用(yong)来计时，看守铜壶滴漏的人(ren)到(dao)点便(bian)击鼓，钟楼的守钟人(ren)听到(dao)鼓声(sheng)便(bian)开始敲钟，这个钟声(sheng)才是(shi)给全北(bei)京(jing)城报时的。到(dao)了清朝，铜壶滴漏改用(yong)时辰香计时。”

那么古人(ren)到(dao)底怎么计时的？“古人(ren)将一天24小时划分为十二个时辰，并以(yi)十二地支来命名，从晚上11点至第二天凌(ling)晨1点是(shi)‘子时’，然后1点到(dao)3点为‘丑时’，3点到(dao)5点为‘寅时’……以(yi)此(ci)类推(tui)。从晚上7点开始，便(bian)是(shi)‘定更’，也叫‘起更’，鼓楼击鼓108下，钟楼撞钟108下，钟声(sheng)传向全城，老百(bai)姓就知道(dao)要关城门了，该进(jin)城的进(jin)城，该出城的出城，关城门后，全城宵禁，更夫上岗。从晚上7点到(dao)清晨5点为一夜，一夜分五更，每更两小时，有个词叫‘半夜三更’，指(zhi)的就是(shi)晚上11点到(dao)1点。到(dao)了清晨5点便(bian)是(shi)‘亮更’，这时候又开始击鼓108下，撞钟108下，全城城门打开，新的一天开始了，如(ru)此(ci)周(zhou)而复始、循环(huan)往复。”

那撞钟为何定为108声(sheng)？原来，古人(ren)用(yong)108声(sheng)代表一年。明(ming)朝《七修类稿》有载：“扣一百(bai)零(ling)八声(sheng)者，一岁(sui)之意也，盖年有十二月、二十四气(qi)、七十二候（古代五日为一候，一年七十二候）,正是(shi)此(ci)数。”

钟楼的建筑堪称绝妙，古钟的铸造叹为观止

一行人(ren)走到(dao)钟楼下，抬头仰望，钟楼独(du)特(te)的建筑令(ling)人(ren)眼(yan)前(qian)一亮。重檐歇山顶(ding)，上覆黑(hei)琉(liu)璃(li)瓦，绿琉(liu)璃(li)剪边，两侧(ce)山花全都是(shi)由琉(liu)璃(li)砖拼(pin)制而成的金钱绶带，十分独(du)特(te)。

夏凡通过自己设计的图片向大(da)家解析，“钟楼的内部结(jie)构设计非常巧妙，它把建筑结(jie)构、共鸣、传声(sheng)三者巧妙地融为一体，这在中国(guo)古代大(da)型建筑中堪称一绝。钟楼内部分上下两层，每层都是(shi)十字相交的拱券结(jie)构，并外开四个拱券门洞，两层之间再(zai)以(yi)天井相连贯通。青铜大(da)钟悬挂(gua)在二层中央，当大(da)钟敲响时，钟声(sheng)便(bian)会(hui)通过上下两层的八个拱券门洞传播出去，整个钟楼就化为一座巨大(da)的音箱，将钟声(sheng)以(yi)最大(da)化的音量传向整个京(jing)城。”

有关专家曾经做过测试，当钟楼的钟声(sheng)是(shi)110分贝时，便(bian)可传播大(da)约10公里范围(wei)，“我们(men)知道(dao)从钟楼到(dao)永定门是(shi)7.8公里，所(suo)以(yi)回到(dao)古代，在没有高楼大(da)厦，也没有各种噪(zao)声(sheng)的条件下，钟声(sheng)基本可以(yi)覆盖整个北(bei)京(jing)的内城和外城。”

通过狭窄陡峭的楼梯到(dao)达钟楼二层，一口(kou)大(da)钟映入眼(yan)帘。“当时永乐皇帝(di)其实是(shi)铸造了两口(kou)大(da)钟，最初是(shi)一口(kou)大(da)铁钟，但因声(sheng)音不够响亮而弃之不用(yong)，放到(dao)了鼓楼北(bei)门外，上世纪80年代又被移到(dao)了大(da)钟寺。我们(men)现在看到(dao)的这个大(da)钟是(shi)之后重新铸造的青铜大(da)铜，它高5.5米，重63吨，被认为是(shi)世界上最大(da)最重的古钟，堪称‘古钟之王(wang)’。”

大(da)家纷纷感(gan)叹，这么大(da)这么重的青铜古钟，古人(ren)是(shi)怎么铸造的？“古人(ren)铸造青铜器一般分为‘失蜡法(fa)’和‘泥范法(fa)’，铸造这座大(da)钟采用(yong)的就是(shi)‘泥范法(fa)’。”夏凡打开示意图进(jin)一步讲解道(dao)，泥范法(fa)中的内范和外范是(shi)铸造过程(cheng)中使用(yong)的两种模具，二者结(jie)合才能铸成大(da)钟。内范是(shi)用(yong)来制作(zuo)器物内部的模型，通常是(shi)用(yong)石灰和三合土制成的，与器物的内腔形状相同。在铸造过程(cheng)中，内范被放置在炉(lu)中，与熔(rong)化的金属接(jie)触，形成器物的内部形状。外范则(ze)是(shi)用(yong)来制作(zuo)器物外部的模型，也是(shi)用(yong)石灰和三合土制成的，与器物的外部形状相同。在外范的内侧(ce)，通常会(hui)雕刻出器物表面(mian)的花纹或图案。在铸造过程(cheng)中，外范被放置在炉(lu)外，与熔(rong)化的金属接(jie)触，形成器物的外部形状。在铸造过程(cheng)中，泥范需要经过干(gan)燥、烧制等过程(cheng)，使其变得更加坚固耐用(yong)。

需要注意的是(shi)，在制作(zuo)泥范时，需要精(jing)确测量和制作(zuo)模具，以(yi)确保器物的形状和尺寸准(zhun)确无(wu)误。同时，在铸造过程(cheng)中，还需要严格控制温度、时间和金属成分等因素，以(yi)确保器物的质(zhi)量和性能达到(dao)要求。古人(ren)铸造这么大(da)的钟要先分别做出五六个模具。最后，是(shi)往模具里灌注铜液，‘浇铸’是(shi)铸造大(da)钟的关键一步，铸钟所(suo)需的大(da)量铜液也不是(shi)仅靠人(ren)力就可以(yi)完(wan)成，古人(ren)利用(yong)群炉(lu)熔(rong)铸得到(dao)铜液，铜液通过石槽沿浇注口(kou)注入钟模，大(da)钟铸成。

万宁(ning)桥，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上最为古老的桥梁

出钟鼓楼，沿地安门外大(da)街向南走不远，很快就到(dao)了万宁(ning)桥。放眼(yan)望去，这座南北(bei)跨(kua)越于玉(yu)河水道(dao)之上的单拱石桥，由桥体、燕(yan)翅墙、镇(zhen)水兽、澄清上闸(zha)遗存构成。万宁(ning)桥是(shi)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上最为古老的桥梁，其位置及承(cheng)担(dan)的交通功能历经7个多世纪始终未变，为元代以(yi)来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的叠压关系提(ti)供了重要的物质(zhi)实证。

站在万宁(ning)桥边，夏凡开始摇铃上课：“最早关于万宁(ning)桥的记载是(shi)《析津志·河闸(zha)桥梁》中的叙述：‘万宁(ning)桥在玄武池(shi)东，名澄清闸(zha)。至元中建，在海子东。至元后，复用(yong)石重修。虽(sui)更名万宁(ning)，人(ren)惟以(yi)海子桥名之。’这里面(mian)所(suo)说的‘玄武池(shi)’是(shi)元朝对当时什刹海这片水域的称呼，因为它在皇宫北(bei)侧(ce)，所(suo)以(yi)叫‘玄武池(shi)’，而万宁(ning)桥的位置正位于这片水域的最东端。”

“万宁(ning)桥还有很多名字，因为在地安门以(yi)北(bei)，地安门又被老北(bei)京(jing)人(ren)俗称为‘后门’，所(suo)以(yi)万宁(ning)桥也被称做‘后门桥’‘北(bei)门桥’，此(ci)外在史(shi)料、文人(ren)笔(bi)记、诗歌作(zuo)品中，万宁(ning)桥还被称作(zuo)‘洪济桥’‘月桥’‘越桥’‘大(da)桥’‘官桥’‘天桥’等。万宁(ning)桥最著名的景观是(shi)它的镇(zhen)水兽，东边两只，西边四只，它的学名是(shi)‘蚣(gong)蝮’，明(ming)代杨慎撰《升庵集·龙生九子》记载：‘六曰蚣(gong)蝮，性好水，故立于桥柱(zhu)。’其中桥东北(bei)的那只，在颌下发(fa)现有‘至元四年九月’字样，由此(ci)可知它是(shi)元代遗物。”

值得一提(ti)的是(shi)，这几只镇(zhen)水兽除了承(cheng)载“消除水患(huan)，保佑一方平安”的美好祈愿，还具有一些实际功能，“大(da)家看岸边趴着一个镇(zhen)水兽，其实水面(mian)下还有一个镇(zhen)水兽，岸上的兽往下看，水里的兽往上看。两个镇(zhen)水兽的中间位置刻有一个球状的宝珠，上面(mian)那只的兽爪与下面(mian)那只的兽头之间就是(shi)安全水位的范围(wei)。如(ru)果水位高于上面(mian)的兽爪，就意味洪水上来了；如(ru)果水位低(di)于下面(mian)的兽头，就说明(ming)是(shi)枯水位了，两种情况都不利于船舶航(hang)行通过。”

接(jie)着，夏凡补充道(dao)，“大(da)家再(zai)看桥身正中还有一个大(da)兽头，这其实也是(shi)一种镇(zhen)水兽，它是(shi)圆头扁嘴，头上有一对短角，和刚才那几只的外貌很不一样，这个兽头应该是(shi)‘饕餮’，就是(shi)我们(men)常说‘饕餮盛(sheng)宴’里的那个，古人(ren)认为饕餮也是(shi)‘性好水，故立桥头’。”

“澄清上闸(zha)”，是(shi)整个通惠河的最后一道(dao)闸(zha)

夏凡的讲述滔(tao)滔(tao)不绝，学员听得也是(shi)聚精(jing)会(hui)神。“万宁(ning)桥是(shi)一座‘闸(zha)桥合一’的建筑，它既是(shi)一座供行人(ren)南北(bei)往来的桥梁，也是(shi)一座供船只东西通航(hang)的水闸(zha)。它的名字是(shi)‘澄清上闸(zha)’，由元代水利专家郭(guo)守敬主持建造，建成于公元1293年（元至元三十年），最初为木质(zhi)结(jie)构，后来改用(yong)石材重建，此(ci)后历经数百(bai)年，目前(qian)仍保存有闸(zha)槽、绞关石等原有建筑构件旧(jiu)物。”

“澄清上闸(zha)”是(shi)整个通惠河的最后一道(dao)闸(zha)，而通惠河在通州又与京(jing)杭大(da)运河相连，它们(men)共同构成了元朝漕(cao)运入京(jing)的通道(dao)。“我们(men)知道(dao)，整个北(bei)京(jing)区域是(shi)西北(bei)高、东南低(di)，通州的海拔高度与北(bei)京(jing)市区相差十余米，因此(ci)所(suo)有槽船进(jin)城都需要由低(di)向高、逆水行舟。为解决这一问题，当年郭(guo)守敬就在通惠河沿途(tu)修建了二十四座水闸(zha)，通过闸(zha)门的启闭开合来调节每一段水位的升降，这样所(suo)有船只就可以(yi)像上台阶一样，逐级升高、一路西行入城了。”

夏凡依次打开图册，开始向大(da)家梳理并讲述整个大(da)运河的历史(shi)，“中国(guo)大(da)运河是(shi)一个非常辉煌的世界奇迹，是(shi)世界上开凿最早、规模最大(da)的人(ren)工运河。我们(men)来看这张‘中国(guo)地理全图’，整个中国(guo)的地势(shi)是(shi)西高东低(di)，因此(ci)所(suo)有天然的大(da)江大(da)河都是(shi)由西向东流(liu)，最后注入大(da)海。那么开挖运河的目的就是(shi)形成一条南北(bei)向的水路通道(dao)，用(yong)来运送各种粮食(shi)和物资。”

根据史(shi)料记载，中国(guo)早在两千多年前(qian)就开始挖掘运河，“比(bi)如(ru)公元前(qian)486年，吴(wu)王(wang)夫差为了争霸中原、运送军队及物资，从扬州开挖了一段‘邗(han)沟’，将长江与淮河连接(jie)起来。一千年后，隋炀帝(di)主持的大(da)运河工程(cheng)正式拉开序幕(mu)，一期工程(cheng)是(shi)公元605年开始的‘通济渠’，它将淮河与黄河连接(jie)起来，使江南的物资可以(yi)直达当时的都城洛阳；二期工程(cheng)是(shi)公元608年为远征高句丽而开挖的‘永济渠’，它以(yi)洛阳为起点，一直向北(bei)挖到(dao)涿州，将黄河与海河连接(jie)起来，这样远征的军队与物资便(bian)可通过水路先集结(jie)到(dao)涿州，再(zai)发(fa)往高句丽。”

谈至此(ci)处，夏凡又赞又叹，“如(ru)此(ci)，一个从扬州到(dao)洛阳再(zai)到(dao)涿郡的‘之字形’隋唐大(da)运河便(bian)正式形成，这是(shi)一项非常伟(wei)大(da)的工程(cheng)，它开启了中国(guo)南北(bei)方经济与文化相互交流(liu)融通的新篇章。同时，它也是(shi)一项艰苦卓(zhuo)绝的工程(cheng)，千百(bai)万劳动人(ren)民(min)为之付出血汗与生命，最终民(min)力枯竭、民(min)怨(yuan)沸腾，全国(guo)各地揭竿(gan)而起，使存续仅三十余年的隋王(wang)朝迅速灭(mie)亡。我们(men)研究历史(shi)也很有意思，一条大(da)运河灭(mie)亡了一个王(wang)朝，但它的遗存构成世界遗产，至今(jin)为人(ren)们(men)所(suo)用(yong)。”

“又过了650年，元朝建立，在北(bei)京(jing)建元大(da)都。这是(shi)当时世界上首(shou)屈一指(zhi)的大(da)都会(hui)，商业繁华、人(ren)口(kou)百(bai)万，因此(ci)北(bei)京(jing)区域的粮食(shi)产量远远无(wu)法(fa)满足需求，把江南的粮食(shi)运到(dao)北(bei)京(jing)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，于是(shi)‘京(jing)杭大(da)运河’工程(cheng)就此(ci)开工。新的工程(cheng)将原来‘之字形’的隋唐运河‘截弯取(qu)直’，使河道(dao)不再(zai)拐向洛阳，而是(shi)从江南直接(jie)北(bei)上到(dao)达北(bei)京(jing)，这条新运河的开挖也成为元明(ming)清三朝建都北(bei)京(jing)的重要前(qian)提(ti)与保障，直到(dao)清朝末(mo)年依然在漕(cao)粮运输中发(fa)挥着重要作(zuo)用(yong)。”

在万宁(ning)桥西侧(ce)，有一方世界遗产碑引人(ren)注目，“大(da)家看到(dao)的这块石碑，表明(ming)了这里是(shi)世界遗产中国(guo)大(da)运河的一个遗产点。”2014年‘中国(guo)大(da)运河’入选《世界遗产名录》。夏凡强调，“大(da)家注意，这里是(shi)‘中国(guo)大(da)运河’，不是(shi)‘京(jing)杭大(da)运河’，入选的是(shi)包括隋唐运河、京(jing)杭大(da)运河、浙东运河三段中的闸(zha)、堤、坝、桥、码头、仓库、衙署、驿站、行宫等58处遗产点。”

“刚才的讲述中，我们(men)提(ti)到(dao)一个词叫‘漕(cao)粮’，什么叫‘漕(cao)粮’？它指(zhi)的是(shi)中国(guo)历代王(wang)朝将征自田赋的部分粮食(shi)运往京(jing)师或其他指(zhi)定地点，供宫廷使用(yong)、百(bai)官俸禄、军饷支付和民(min)食(shi)调剂，这种粮食(shi)称‘漕(cao)粮’。漕(cao)粮的运输称‘漕(cao)运’，方式有河运、陆(lu)运和海运三种，元代中后期就曾采用(yong)过海运的方式。明(ming)代时每年漕(cao)运的数量大(da)约是(shi)300万至400万石，但漕(cao)运的成本却是(shi)这个数值的三四倍，包括河道(dao)疏通、修桥造船、人(ren)工成本等，按现在话说就是(shi)‘运费远高于商品本身的价值’……而这种现实情况也是(shi)当时朱棣迁都北(bei)京(jing)时所(suo)要考虑的最重要的阻碍因素。”站在万宁(ning)桥边，夏凡的讲述令(ling)人(ren)沉浸在中国(guo)大(da)运河波澜壮阔的历史(shi)当中，寒风阵(zhen)阵(zhen)吹过，“青睐”会(hui)员的听课热情丝毫不减。

讲完(wan)课，大(da)家纷纷表示意犹未尽。夏凡翻开课件，抛出一枚“彩蛋(dan)”，“我们(men)来回顾一下‘青睐行走中轴线(xian)’的全部行程(cheng)：3月19日，我们(men)寻访天坛，拉开寻访整个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的序幕(mu)。3月26日探访景山-寿皇殿(dian)；4月13日深入故宫；4月16日踏访北(bei)海；4月22日登上明(ming)城墙；5月14日行走正阳门；9月9日遍览左祖(zu)右社；10月22日从永定门citywalk到(dao)先农坛；12月2日，也就是(shi)今(jin)天，我们(men)走访了钟鼓楼-万宁(ning)桥。大(da)家去了五次以(yi)上的举手(shou)？”话音未落，“青睐”会(hui)员争先回答，有的说跟了七八次，一直追(zhui)着这个活动听；有的则(ze)表示遗憾，才抢到(dao)票今(jin)天是(shi)第一次来。不少跟了五六次的会(hui)员纷纷回忆起之前(qian)的活动场景，大(da)家还都历历在目。熟悉的面(mian)容，热切的话语，不禁令(ling)人(ren)感(gan)动，“我们(men)大(da)家一起完(wan)成这件大(da)事——深度寻访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上的厚重历史(shi)，触摸它、珍惜它，真(zhen)是(shi)特(te)别美好的回忆！”

北(bei)京(jing)中轴线(xian)纵贯北(bei)京(jing)老城中心南北(bei)，简单盘点“青睐中轴线(xian)·寻访”的系列活动，会(hui)员纷纷表示，每期报纸自己都留(liu)着，收获满满新知识。“今(jin)年‘青睐’的这个寻访中轴线(xian)活动，含金量很高，而且是(shi)实地探访。用(yong)夏凡老师的讲解+图板演示，用(yong)我们(men)自己的脚丈量+豆汁(zhi)+冬(dong)菜包+糖饼(bing)+春夏秋冬(dong)阳光雨雪，这些会(hui)在我们(men)的生命里刻下印记，让大(da)北(bei)京(jing)几百(bai)年的历史(shi)穿过我们(men)的身体，成为地道(dao)的北(bei)京(jing)人(ren)。”“青睐”会(hui)员涨涨妈的感(gan)受，得到(dao)大(da)家的共鸣和点赞。

文/本报记者李喆供图/李玮